近日,上海大光明电影院人头攒动,这座享誉中外的上海老字号影院,迎来了7部基于AI创作的短片。这几年,生成式视频技术不断迭代,这次首映的影片中,有的用AI重构历史与传说,也有的用AI复现真实经历,探讨时间与生命。新技术应用带来的影视级质感,让观众大呼过瘾,也悄然推动着行业技术进步。
“即梦AI青年导演合作计划”由即梦AI联合抖音、抖音精选发布,致力于“拆掉创作路上的围墙”,为富有创想的创作者配备“想象力引擎”,推动“新导演、用新技术、讲新故事”的行业愿景落地。首期集结了蓝天、曾赠、胤超、祝新、陈小雨、小文、“影视飓风”团队等七组85后至95后的青年导演,由即梦AI提供技术支持,进行非命题式创作,历时近100天,几位青年导演成功将脑海中的故事转化为具备“影视级质感”的AI影像。即梦AI拿出包括图4.0、数字人1.5、智能多帧、视频3.0Pro等核心技术,为导演创作提供强大支撑。
首批7部AI创作短片在上海首映
“作为一个传统影视工作者,我其实一直受困于制作的周期和经费,在这一次的创作当中,我几乎完全回到讲故事本身,在过程中体会到AI与创作的关系及无限的可能性,这是能够让导演有更多的机会去表达,让创作变得更加简单、纯粹的工具。”首映礼现场,95后青年导演祝新介绍了自己从了解即梦AI到创作出短片作品的过程。
他带来的新片《东方既白》主要讲述了马可·波罗来中国的那段经历,短片用虚实结合的方式,不仅再现了马可·波罗为忽必烈讲述的故事,还探讨了对于常年漂泊的游子来说故乡的复杂意义。首映礼现场,不少观众都对短片的画面、叙事感到惊喜:“这是一个完成度很高的短片,提供了一个不同视角的忽必烈。”
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秘书长王红卫
首映日当天,近千名观众在上海大光明电影院进行了观影与互动。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秘书长王红卫也现身观众席。他表示,本次短片风格的多样化令人惊喜,呈现效果超出预期,“确实做到了即梦AI和新导演讲新故事”。他鼓励AI短片多走进专业电影院,更深入地探索AI技术在电影行业的应用。
即梦AI市场负责人陈欣然介绍,即梦AI之所以选择与青年导演同行,是因为深切感受到他们对创作的热忱,以及对“讲好一个故事”最纯粹的向往。“我们欣喜地看到,大家都将即梦AI视作创作伙伴,愿意花时间与AI共同打磨作品,相互激发、彼此成就。”陈欣然说。
即梦AI表示,将持续支持更多青年导演,用技术去突破创作的边界与限制,让作者能够将更多的时间与热情,投入到故事与想象之中。
青年导演分享AI创作经验与感受
以下是央广网与祝新关于AI创作的问答。
央广网:即梦AI青年导演计划吸引你参加的原因是什么?
祝新: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筹备一部体量较大的商业创作,周期比较长,想到的东西并不能马上拍出来,但我是个需要效率和执行力的创作者,所以想试一试。另一个原因是,马可·波罗的故事我五六年前就想拍了,但这个题材在目前语境下有很多困难,既是大预算历史题材,又是外国人的故事,找不到合适的中国年轻明星来演。可能这个片子要等到我五六十岁才能拍,但那时候也许我对这个故事的感受和直觉变了。就想看看AI是不是能帮我实现这个想法。
而且,我接触AI创作的经历也比较少,也带着一些好奇。整个短片基本是我一个人完成的,也是一次在一个新世界里面探索和发现的过程。
《东方既白》中马可·波罗向忽必烈描述自己的见闻
央广网:实际体验下来,用AI创作的感受是怎样的?
祝新:我当时打了个比方,用即梦的时候,自己像马可·波罗坐在宫殿里,跟忽必烈对话。刚开始我很小心翼翼,跪着讲故事,看他的反应再调整。慢慢地,我游走在两个人之间,并不只是马可·波罗,我在宫殿里看到别的景色、一些故事里的场景,就进入了一个叙事的世界、一个幻想的世界。后来我又好像是忽必烈,好像即梦变成马可·波罗,它在给我讲故事。
这种“既是讲述者、又是倾听者”的状态,就是我和AI的连接,它已经和我的创作完全融合了,更像一个“做梦的工具”。过程中有一两次被技术冲击到,我花很多努力没解决的问题,AI迭代后很快就解决了。现在我不担心跟不上技术了,更想探索“只有AI能做的故事”。
《东方既白》画面
央广网:回到故事本身,马可·波罗的故事你五六年前就有雏形,最初为什么想拍这个故事?
祝新:当初想拍马可·波罗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世界的穿插。一个外国人来中国待了17年,20岁左右来,离开时快赶上在故乡的时间,这可能就会激发他去问一个问题:“什么地方才是家?”还有忽必烈,有记录称马可·波罗走后他绝食了一段时间,所以我很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和情感,也想借这个故事探讨人对故土羁绊的复杂记忆。
《东方既白》画面
央广网:对比实拍和AI创作,你觉得哪些环节AI让事情变容易了?
祝新:展开说可能会很复杂,简单说,一定是各个方面都降本增效的。就目前来说,我两个月能完成一个18分钟的作品,是不是就代表一年就能做出90分钟的作品(乘以6倍),这个我不太确定。对比我做的实拍项目,前期跟演员、资方聊可能就需要十个月。过程中,与人的交流、项目的成功立项也会给我带来积极的价值,但同时带来的牺牲是,这几个月没有什么创作进展,我与那个剧本始终是若即若离的。
使用AI的话,除了未来在表演、画面上可能更好之外,整体效果更可控。尤其是假设我真的要沟通不同国家演员,这也很费劲,想想就头痛了。
央广网:回望这次创作,最困难的是技术问题还是使用技巧问题?
祝新:最大的困难是“我未必做得比技术快”——刚开始做了不到一个月,即梦4.0版本就出来了,中间还迭代了数字人功能,技术一直在更新,我总担心“做完又出5.0,前面的又要重新迭代”。它总在逼近我想要的效果,但这种“永远追着技术跑”的感觉会让人疲惫。还有就是“选择太多反而累”,就像走进满是喜欢零食的超市,对比只剩最后一袋零食的店,有时候需要平衡一下。
《东方既白》中,马可·波罗最终回到故乡,但他关于遥远东方的描述却遭到了质疑。
央广网:之后还会继续尝试用AI做片子吗?
祝新:会考虑,因为我明年有本儿童小说要出版,算是我自己想做的IP。当时写完就觉得能改成剧集,本来想找动画团队,现在觉得自己用AI就能完成。
对我来说,技术只是一部分,导演更核心的是内容创造力。我有这个创造力,就敢用AI做更多新东西,所以不排斥。只是不想赶现在的风口,现在大家都在试AI,就像苹果刚发布新机的时候,大家都在用,有些时候还是会有点累。在技术迭代的这个风口浪尖,等它趋于平稳之后,我就可以开始这个创作了。
央广网:AI技术越来越成熟,在你看来,这种情况下真正考验创作者的到底是什么?
祝新:审美。哪怕AI只生成四张图,选哪张图、怎么定调,直接就决定了你这片子最后能成什么样。那些没有审美价值的东西,是科技在干活,不是创作者在进行创作,可能只是完成一项工作任务,但大家最后要看的是有灵魂的创作。
还有一点就是,AI可以给创作者更多机会。不再是只有特定团队才能拍摄大制作的特效电影。创作可能反而更回归纯粹的本质了,你得琢磨“怎么让别人愿意听你讲故事”这个问题。
《东方既白》画面
记者:郭彦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