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亚第一内卷国,靠“山寨”发家?
创始人
2025-07-06 07:42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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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说法是不准确和片面的。

东亚国家如韩国等在科技、文化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,并非所谓的“靠山寨发家”。韩国在电子、汽车、娱乐等产业上有着强大的创新能力和独特的品牌价值,其在全球范围内都有很高的影响力。

每个国家都有其自身的发展历程和特点,不能以偏概全地给某个国家贴上这样的标签。东亚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都经历了从模仿到创新的阶段,这是一个自然的发展过程,而如今它们都在不断推动自身的科技进步和产业升级,为世界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

作者/凯斯

编辑/闫如意

日本的车商,这两年爱上了“拆”中国的新能源汽车:

比亚迪海鸥,吉利极氪,五菱宏光MINI,小米SU7,蔚来ES8......中国车企出一辆,日本车商就拆一辆。

不仅将拆解细化到了每一个零部件,甚至还将比亚迪拆出了一本详尽的解析手册。

手册售价高达人民币约4.37万元。

这一切,不由得让人梦回半个世纪前。

如今的日本,在很多人看来是重视原创保护的制造业强国。

但实际上,日本曾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“山寨大国”。

几乎在所有领域,日本都对欧美的先进产品,进行了堪称像素级的拆解和模仿,一度让美国感到非常不爽。

而今,这个早已将自己“洗白”的山寨大国,似乎正打算卷土重来。

日本,曾经的山寨大国

在今天,不少日本制造的产品,都以其优秀的设计见长。

无印良品高冷极简的家居小玩意儿,三宅一生和川保久玲的服装衣包.....

BAOBAO 霧面搖滾包– Una Japan 日本代購

日本在原创设计上十分出挑,以至于小米都在前几年,请来原研哉为公司设计新LOGO。

然而,这个如今向全球出口设计的国度,却是靠着完完全全的山寨他国起家的。

就像你曾在国内县城的货架上看到过雷碧汽水、粤利粤饼干和康帅傅方便面,在服装批发城买到过buma的裤子和adidoss的运动衫一样,日本当年的山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:

从小动物饼干的形状,

到吉普森吉他的琴头,

从巧克力派和M豆,

到阿迪达斯的运动服,

从mini cooper的车型,

到宝马的LOGO,

从漫画中的超人,

到现实中的金门大桥,

......

以上诸多借鉴,不说是一模一样吧,至少也是力求尽量看不出区别。

不同于大多数山寨品牌很快就被历史所淘汰,日本的不少品牌都是“这一寨,就是半个世纪”。

比如知名糕点店不二家的看板女孩“牛奶妹”,照抄了上世纪50年代美国一个做橘子汁的品牌LOGO。

而这一用,就是70多年。

直到前年,不二家才找来了设计师木住野彰悟对自家LOGO进行了升级——把女孩的形象隐去,只留下了一个标志性的吐舌符号。

与之类似,全球知名IP凯蒂猫(Hello Kitty)的好友卡西兔(Cathy),则是拷贝了荷兰画家迪克·布鲁纳所创造的米菲兔。

卡西兔1975年问世,到2010年才接到了荷兰版权公司的诉讼,最后官司以双方和解,卡西兔退出市场告终。

不止“看着要像”,早期的日本在山寨上还讲究一个内外兼修。

像作为日本支柱的汽车工业,在最初就靠着“连拆带仿”起家。

1934年,当时还是纺织厂的丰田,从美国搞来了一台克莱斯勒Airflow,和一套录制的福特生产线短片。

靠着对汽车零部件一遍遍的拆解、组装,效仿,以及当时尚未成熟的跨国版权保护体系,丰田的工程师们最终搞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“国产轿车”丰田AA。

而自那之后,当时不少的欧美车型,便都很快拥有了一个与自己相仿的“日系版本”,而这个化欧美为己用的流程,也被日本人起了个更高大上的名字:

逆向工程。

只不过,这些逆向工程的成果,通常看着不错,但一用起来与原品的差距就表现了出来。

早期的日本山寨货大多粗制滥造,不但在国际上相当缺乏竞争力,还让日本制造在那个年代一度成为了“质量差”的代名词。

也因此,像索尼这样的企业会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起得像海外企业。

这在后来还衍生出了个知名段子:

因为日本大分县宇佐市的英文缩写是USA,于是一些生产商就故意在此设厂,然后堂而皇之地将自家产品贴上“made in USA"的标签,冒充美国货销往海外。

当然,这种小心思终究没法长久。

1958年,日本时任外务大臣藤山爱一郎访问英国。

在一档电视节目里,有人把日本仿制英国造出的滚珠轴承放在了藤山面前,请他发表感想,弄得外务大臣尴尬不已,直接提前退场。

基本也就是从那之后,日本便逐步开始了自己的“制造业洗白之旅”。

“徒弟超过了师父”

在山寨的基础上,日本人开始发挥他们“钻牛角尖”的精神:

把复制过来的技术推向极致。

像1954年,全世界第一款晶体管收音机Regency TR-1在美国诞生。

小巧的机身可以随身携带,听音乐的场景被大幅度拓展——TR-1发售不久就卖了10万台,成了当时消费电子的小爆款,也进入了索尼的“复刻名单”。

REGENCY TR-1 Transistor Radio - RED - GREAT SHAPE USA FIRST TRANSISTOR |  eBay

经过一番拆解和研究后,索尼在1957年拿出了自家的袖珍收音机TR-63。

虽然依旧是模仿之作,但相比美国的原品,TR-63的体积更小,能耗更低,价格也便宜了不少。

所以TR-63很快就成了日本第一款能出口的晶体收音机,在美国销量极好,以至于日本航空公司不得不包专机空运产品,来确保供货正常。

在相机和汽车领域,日本人也经历了类似的叙事:

模仿欧美产品,死磕性价比,并最终靠便宜反销欧美。

于是到了80年代,当年纯靠拆欧美零件搞生产的丰田和三菱,一下子变成了日本国民经济的支柱,汽车的产值占了整个制造业的10%左右;

而当年跟在莱卡后面捡成果的佳能和尼康,则后来居上,拿下了全球主流相机市场约75%的份额;

至于当年那个依靠美国电路板才起飞的索尼,则凭借着对“随身听音乐”的魔怔式追求,用walkman征服了全球的消费电子产业。

靠着山寨与优化,日本的经济迎来了飞跃式的增长,在全球赚取了巨量的外汇,并成为了后来泡沫经济时代最重要的驱动力之一。

“Made in Japan”成了优质的代名词。

暴增的收入让“买下美国”不再是幻想。

而徒弟超过师父的膨胀,则让《日本可以说不》这本自夸之书,成为了日本1989年的畅销之作。

Amazon.co.jp: 「NO」と言える日本 新日米関係の方策 石原慎太郎 盛田昭夫 光文社 アメリカ : 文房具・オフィス用品

当然,山寨转正的日本,也让美国感到非常不爽。

在1987年末《财富》杂志的一篇报道里,记者就写道:

“美国的科技公司意识到,日本人正在蚕食它们的‘早餐’、‘午餐’和‘晚餐’,连‘睡前零食’都不放过......当美国不愿分享时,一些日本公司干脆抄袭,完全不顾专利和知识产权......在新实力的鼓舞下,日本人不仅学习了美国的傲慢的技术,也学习了美国的傲慢。”

所以在日本最黄金的年代,IBM指控富士通抄袭它们的软件,霍尼韦尔认为美能达偷走了它们的对焦技术,而康宁玻璃则对住友电工家的光纤屡屡发难,一些媒体更是给赴美学习的日本学生贴上“商业间谍”的标签......

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:

广场协定戳破了泡沫时代,日本的经济开始高台跳水,之后便是失去的10年、20年、30年......

但即使由盛转衰,日本也已然走完了“去山寨化”的路,在21世纪初期变成了一个科技创新的国度:

他们在90年代初就搞出了可以商用的等离子电视机,在千禧年之前就开始布局锂电池并开发出了混动电车,还是全世界最早实现手机上网和移动支付的国家。

然而,看看今天在上述领域领军的企业,你可能会感到疑惑:

为什么有着如此多的技术先发优势,日本却还是在21世纪的科技竞争中落了下风?

答案,可能还跟山寨有关。

成也山寨,败也山寨

或许是由于当年自己走的是“山寨转正”的崛起之路,在专利使用这个方面,“洗白”之后的日本各大企业,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一种因保守而流露出的:

敝帚自珍。

虽然是靠着模仿起家,但当专利权攥到自己手中后,日本企业却用其筑起了技术的高墙。

比如在DVD这个领域,由日企巨头组成的6C联盟手握多项核心专利,并以此来向全球其他生产DVD的厂商收取高额的专利费。

那时国内每生产一台一千元的DVD,就要给6C联盟交数百元的专利费,利润空间极其微薄。

后来6C的专利费又收到了蓝光领域,把微软这样的巨头,都逼得改用u盘或其他外置存储设备。

由于日企坐拥大量专利不开放,转而无限拉高了行业的准入门槛,致使其他公司难以参与其中,只能转向了相关的平替技术。

高筑的壁垒,逼得行业和资本的集体转向,让日企陷入到了“加拉帕戈斯化”的状态:

先进的技术只能在本国使用,却最终因与全球的格格不入而惨遭淘汰。

以等离子屏幕为例,当年的松下是该领域绝对的龙头,把持大量专利却不开放,迫使三星等企业转向研究“退而求其次”的液晶屏。

结果在资金和行业竞争的加持下,液晶屏的技术得到了快速迭代,反而逐渐超越了等离子屏。

到了2012年,液晶屏电视的出货量已经是等离子屏电视的十多倍了,而次年年末,松下的等离子屏电视宣告停产。

同样,早在2014年丰田就推出了首款量产氢燃料电池车型MIRAI,日本企业占据了氢燃料汽车技术专利的70%。

而如今,众人皆知,当我们讨论新能源时,氢燃料汽车早已被人们抛之脑后。

如果一个产业没有足够的玩家,也没有足够热钱,那就算它再领先,最终也不得不沦落到无人在意的窘境中。

可以说,战后的日本崛起于模仿他人,却桎梏于恐惧被他人模仿。

对于领先技术的大批量复刻,让这个国家快速冲出了战败后的阴霾,并在80年代来到了发展的巅峰;

但当自己成为了那个领先者,对山寨的拒斥却又让这个国家在自我封闭中,丧失了21世纪科技竞赛的大好先机。

毕竟在任何时代,模仿都是超越的前提。

复刻得越极致,确实越能爆发出强劲的追赶力。

但在超越后到底还能走多远,说到底还是要看超越者的眼界与格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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